看著方菲不說話，李花慌了，居然小聲地哭了起來。

“別哭啊，這回是閨女，說不定下回就是小子了呢！”孫桃寬慰道。

“大姐，你不知道。我家男人說了，國家要推行什麽計劃生育政策，這一胎不論是男是女，他都不讓我再生了。”李花嗚嗚咽咽地說。

方菲心中一喜，看來還是有人關註生育政策的。她記得計劃生育是在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達到白熾化，現在還沒有多少人重視，尤其是偏遠地區。

“哎，不生了也好。”孫桃嘆息一聲。“要我說，沒有錢來好好培養，兒子閨女都一樣。你看看方醫生，年紀輕輕這麽能幹，不比小子強？俺家男人說了，以後為國家做貢獻，要靠腦子，不是靠力氣。”

方菲眼睛亮了。聽說這個孫桃是二營營長的愛人，思想覺悟真的挺高。

“大姐，你已經有三個崽子了，自然這樣說。”李花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。

“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啊！生男生女又不是俺能控制的。再說，我是不想生，我婆婆非要我生。生了這一個，我也打算結紮了。你男人心疼你，那是好事。你不知道，生多了孩子，對女人身體很不好的。”孫桃一點沒生氣。

李花說不過孫桃，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方菲，又低頭哭了起來。

方菲有些於心不忍，雖然非醫學用途的胎兒性別鑒定是嚴格禁止的，她還是隱晦地提醒了一句，“李花，你放寬心吧。別哭了，對孩子不好，好好養著就是。”

李花沒聽明白，還在抹眼淚。孫桃卻喜得拽了一下她的衣袖，“方醫生都跟你保證了，你還哭啥？”

李花猛地擡頭看著方菲，見她溫和地朝自己笑著，一時有些不敢相信，正要開口問，卻被方菲伸手打住了。

“我可什麽都沒說，而且這是醫生的大忌諱，要在正規醫院，我可是要被開除的。就是在島上，也會受處分。”方菲說得很嚴肅。

“明白，明白，我們一定不會亂說的！”孫桃連連點頭。

李花這才相信，咧嘴笑了一下，又捂著臉哭了起來。

“哎，你這人，怎麽不高興哭，高興也哭啊！你這樣，娃出來了還不也是一個愛哭包？快別哭了！”孫桃笑著去拍李花的背。

李花接過方菲遞過去的衛生紙，擦擦眼淚，醒了鼻涕，又傻樂起來。

“孕婦是不能大喜大悲，這樣對孩子有很大的影響。”方菲笑道。

劉小梅拎著兩壺水進來，看著其樂融融的場景，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
“首長們還在外面等著呢，沒啥事我去回了他們？”這話是對方菲說的。

方菲點頭，“等她倆將紅糖水喝了就能回去了。記得最近幾天不要太勞累，最好臥床休息。感覺不舒服了，馬上就過來，好嗎？不管白天還是夜裏，我隨時都在。”

兩人都笑著說好。

“當時我還擔心來了島上，沒有接生婆怎麽辦。這回有方醫生，我可是放一百二十個心了。”孫桃笑道。

“嗯，方醫生，等我娃出生了，認你當幹媽好不好？你就是我們那裏的送子觀音。”李花撲閃著大眼睛，紅著臉滿是期待。

方菲了。怎麽還有這個操作？她可什麽都沒幹啊！

“小花，你又傻了！”孫桃笑得捂著肚子直叫喚，“人家方醫生才多大呀，又沒結婚，你也不害臊！你要是不嫌棄，到時候讓你娃喊我幹媽。咱倆也算是同舟共患難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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